从小被父亲送到了寺院的我遭到了敌人的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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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了吧。
李静善仰面朝着半新不旧的茅草屋顶,平躺在一床不知有多少人躺过的褥子上,斜了一眼窗外黑得让人绝望的夜空猜测着。
蓟州的寒夜没有东京那么冷冽,却更有一种侵人骨髓的凉湿气,让人无处躲藏亦无法提防。
她不禁想起在东京乾明庵时,和一班姐妹同睡一条通铺时,在这样的冬夜里,她们总会嬉笑着挤进一条棉被里,用体温给彼此安慰。
聊着,闹着,倦意也就慢慢地把女孩们带入了梦乡,无需费力、没有挣扎..
“善姐儿......娘子......”短暂的回忆被陈忠的梦呓给打断了。
静善侧过头,斜视着枕畔这个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她的新婚丈夫。
三个月前,她在一次劫掠中被这伙土匪掳至蓟州边界的这座无名的山上。
李静善已做好了自绝的准备。
不是为了虚无缥缈的名节清誉。
她自打两年前在靖康事变中被金人掳走,像坨肉一样不知被倒了几遍手,贞洁早已不保。
若说宁为玉碎,何苦忍到今日。她只是倦了、厌了、等不下去了...
当初家境贫寒,父亲为了让她能安稳挨过乱世,将她送进了乾明庵,那时便劝诫她死心。
可她不甘,青灯古佛,草草一生似乎与她毫无关联,哪怕师太再慈爱,姐妹们再亲热,她也不甘认命。
父亲李修然是个落魄的秀才,年轻时也曾风流。
家里藏着的除了子经典籍更有不少的暧昧杂书,对于一个缱绻多情的闺阁女儿来说,这些杂书自然是更易入心。
在静善的梦里,未来的自己可以是鱼玄机,可以是高阳公主,可以是红拂女,随心所欲,不负少华,唯独不能是落了发的年轻尼姑,将一辈子都锁在乾明庵里吃斋念佛。
年轻的肉体、蓬勃的神气在日复一日的木鱼声里枯萎、干涸、死去?不能,决不能..
终于,两年前的一天,她趁着出庵采办的机会逃了出来,却直接闯进了一伙金兵队伍里,同着无数宫里的侍女太监一起被掳去北地。
然而静善还是不死心,她在等,等着转机的出现。
苍天见怜,可能是俘虏太多,金兵的看守越来越松懈,在被掳的第十天她成功逃了出来。
然而,终不过还是个无依无靠失节被辱的女子,贱如草芥,还是难逃被拐卖的命运。
就当她以为命运不能再残酷的时候,这群土匪又将她连同她的买主一起掳到了山上。
她第一次有了认命的念头,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再等不来转机了。
可是老天似乎在和她开玩笑。
因为姿色过人,她被陈忠一眼看上,把她从一群衣不蔽体的女人中拽出来一路扛着,把她带到匪首刘国义面前。
“大哥,怎么样,给我娶门亲吧!”
刘国义哈哈大笑着,漫不经心地说了几声好,当天夜里,静善就成了小头目陈忠的夫人。
“对了,你叫什么?”
新婚夜次日的早晨,陈忠一边穿上衣服一边朝着仍窝在被褥里的女人问道。
“李静善”女人的声音惊人的平稳。
“我陈忠的婆娘没有这么文绉绉的名字,以后你就叫善姐儿吧”。
“好”
平稳依旧,但这次音调像是高了些。
五更天了吧。
静善仍是平躺着,时而斜瞄一下窗外黑的让人绝望的夜空,没有丝毫变亮。
只是感觉已经过了好久。静善知道自己最近的感觉越来越不准了。
冬至夜里,寒风凌冽,申时一过,南地下起罕见的大雪。
甄府内一片热闹兴旺的景象。
蓟州知州甄采任职多年,其任之上蓟州境内一片祥和,甚至在金兵进犯,朝廷遭重创的年月里,蓟州百姓仍不知动乱为何物。
如今,靖康大劫已过去两年,整个南宋都得以喘息,更不用提本就祥和悠哉的蓟州。
此时,祭祖仪式已毕,正是甄府阖家小聚的当口。
倚明轩里,别出心裁地围摆着四张黄梨木曲面镂花小圆桌,每张桌上只有两样精致小菜,却各不相同:再加上一柄小银壶,几个白玉贴银盅,这设宴人的精巧心思便可见一斑了。
正对着大门的一桌坐的是甄老爷与其原配高氏,左下一桌是侍妾柳氏与二小姐甄濡,右下一桌是高夫人所生的大小姐甄翊与三小姐甄依,背朝门一桌坐的则是大公子甄阳与借住于此的高夫人的侄子--永州高家的大公子高世荣。
此时酒意正酣,少爷小姐们早已顾不得许多,划拳猜谜玩得不亦乐乎,姐姐妹妹哥哥弟弟的一通乱叫。
甄家虽是望族,但甄老爷一向宽和怜子,只要不出格,这种内宴席上自然也乐得看孩子们放肆。
高夫人笑盈盈地看着儿女们玩乐,不时唠叨两句“甄翊,让你妹妹少喝点罢”,“阳儿,荣哥儿是客,哪能这么计较呢?”。
这会儿见依儿的酒没了,回身欲拿自桌的酒壶,却一眼瞧见身旁甄老爷凝重的面色。
“老爷,今天一直沉默寡言,可是公务烦心?”
“恩?”甄老爷似是忽被人唤醒一样,“唉,蓟州境内一向太平,可最近从北地流窜来一群匪冦,都是亡命之徒,心狠手辣,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闹得百姓惶惶不安。
前两日南郊的张家庄刚遭了难,可恨官兵赶到之时这伙土匪早已逃之夭夭。
我已派出兵马搜查这伙人的藏身之处,可却还没有消息......”
高夫人一边听一边替甄老爷斟满酒,还没等他说完便插道:“老爷这是怎么了,每年冬至都是我们阖家欢乐的日子,那些公事就且放一放吧,来,再尽一盅,这可是荣儿特意从永州带来的好酒,他父亲藏了多少年了。”
甄老爷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微微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酒盅一饮而尽,“果然是好酒,荣儿,回去后定要替我多谢你父亲啊”。
高世荣正在给两个表妹讲着永州的轶事,三人正笑得前仰后合,忽闻姑丈道谢,忙做收敛,正襟危坐,拱手道:“姑丈喜欢就好,都是自家人,何须言谢呢?”
甄翊看着表哥一眨眼间变得如此恭肃严整,却还是脱不了那副风流浪子的形样,不禁笑得更欢了。
屋里还是暖意荡漾,而外面的雪下得却更紧了。
“老爷......师爷来了,在正堂候着呢,您看......”管家甄礼快步走到甄老爷身边,俯身向其耳语道。
“可是探马回来了?”
“正是......”话音未落,甄采立刻从座上站起快步向门口走去,突然想起来身后还有一大群云里雾里的家人,便匆匆转身说:“你们继续,有些急事要处理,我去去就回”,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奔正堂去了。
几位少爷小姐不禁面面相觑,猜测着到底是什么事如此紧急。
高夫人略愣了一下,还是笑道:“别理会你们父亲,不过是酒喝得多了,找个借口出去醒醒罢了,你们继续乐吧。”说罢也起身离去了。
正堂内因时辰已晚,下人们早就熄了烛火,虽是有急事,但也就点了几盏主灯,光线微弱,再加上屋外寒风暴雪,更压地屋内多了几分昏暗。
“南山?”甄采若有所思地念叨着。
“在南郊一带,那里山峦连绵,多半无名无姓,百姓们便都混着称为南山。”师爷杨青急忙解释道。
甄采沉吟良久,忽然说道:“就今夜,趁夜色铲除这群匪冦。”
“今夜?”
“怎么?杀了人放了火还想着安安稳稳过个节?敢在蓟州境内放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去,到韩世清府上,让他连夜调兵,到南山剿匪,明日正午前,务必活捉匪首刘国义!”
“是,属下这就去。”
南山的茅草屋里,李静善正裹着一床厚厚的棉被在桌边一碗一碗的喝着陈忠早些时候带回家的烈酒。
她不知道这是第几碗了,也懒得想陈忠回来后看见酒坛空了这么多会不会大发雷霆,她只是想这样一碗一碗的喝下去,今夜陈忠不会回来的。
冬至对于这些农民出身的匪冦来讲有一种特别的意义。
也许是怀念曾经安稳的生活,也许只是长久的习惯使然,这个日子总是会被当做新春般隆重地庆祝。
而前不久的劫掠也正是为今夜的狂欢做准备。
“唔......”她终于撑不下去将刚吞进去的半碗酒整吐回碗里。
静善迷迷糊糊地笑了,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腾出一只手抚着滚烫的面颊。
“善姐儿?你这是喝了多少啊?”静善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满眼都是陈忠通红的脸庞。
房门开着,冷冽的寒风呼啸着刮进来,瞬间带走了醉意。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每年冬至都会和兄弟们喝上一宿吗?”静善不知为何这句话就这样问了出来,她明明不在意,大概是实在喝得太多了。
陈忠转过身去看那坛快见底的酒,一边说道:“以前不是没有婆娘吗。”
静善突然语塞,脸颊似是热得更厉害了。
屋门关上了,醉意再度袭来,这次更加凶猛,周围的一切都在慢慢安静,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模糊,静善不知不觉地向床上倒去。
最后一眼望向陈忠的时候,他笑得像极了儿时隔壁家的大哥哥。
战争,或者说是屠杀,是在次日辰时结束的。
韩世清坐在议事厅的主位上,听着手下将领汇报死伤状况。
这场仗轻松地有些不忍启齿,无非是宰了一群醉醺醺的酒鬼,杀了几个试图反抗又有心无力的小妖。
“大人,那这些匪眷要如何处理?”孙副将指着堂下那群哭哭啼啼,披头散发的女人们问道。
韩世清微微皱眉,他瞥见那群哭天抢地的女人中间居然还有一个被五花大绑但仍睡得香甜的女人。
孙副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马上心领神会,令士卒用凉水将其泼醒。
一声尖叫过后,那女人一骨碌地坐了起来,只见她定了定神,环顾了下四周,便挣扎着要站起来。
韩世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吩咐道:“下山要带的人太多了,这些就直接处决了吧,想必甄大人也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且慢!”韩世清诧异地看着刚才那个被泼醒的女人,“敢问大人以什么罪名处死我等无辜民女?”
“无辜民女?”韩世清猛地从座位上站起,一拳砸在条案上,高声喝道:“尔乃匪眷!卫兵!给我把这个女人拖出去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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